老天也都觉得她可笑。
曾经她多羡慕啊。羡慕姊姊生得娇俏,为人处事也滴水不漏受尽宠爱。早早地便入了王宫去。他们都说,入了宫便是飞上枝头变凤凰,从此便是宫里人了,再也不是乡下受尽冷落的野丫头。
多好。一辈子都修不得的运气。
她那时就拉着临走前的姊姊的手,喃喃依恋,“阿姊可要多回来看我呀,说说那王都,那咸阳宫究竟是何等锦绣模样……莫忘了我……莫忘了……”
姊姊那时扑哧一笑,笑中带着傲气,“日后我若回乡,必当是衣锦回乡,重振门楣叫别人还会不会再看咱们家笑话!”
自那时起,她便一直希冀着,等待着。想象着那个光鲜亮丽的姊姊,就像在看另外一个自己。
直到——
一朝讣告传来,将原本平和的生活打破得粉碎。
说着衣锦回乡的那人,最后送回乡的只有一堆尸骨。
黄土纷纷扬扬。葬送了春光。也葬送了前尘。
迷沙人眼。泪流滂沱。
再然后。
她也入了宫,待在了早已失宠的太后身旁。
她想看看,看看姊姊曾经在宫中过的是何等生活,每日睁眼闭眼见的又是何等景象。每当这时,她都觉得她是在替姊姊活下去。又或是,她们早已成了同一人。
从一开始的被拒绝被斥责被疏远,被那人冷眼说着“太像了”,到如今的相依为命,算来也不过是和姊姊陪在这人身旁的同久年华。
曾经她也是心甘情愿的。心甘情愿地仰望着这个女人,仰望着一朝太后的赫赫威仪,仰望着危机起伏满是波谲云诡的另个世界,仰望着那触手难及如云深壑的一切。
多傻啊。还以为命运开恩,却没想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欺骗。
终结于一段恰似无声的尾音。
“素人……你可是知道了什么?”
魏国。
岸秋山。
飞鸟自云烟雾霭中摇翼而过,就如同是清鱼施施然划过江渚水榭。丛山深处一个半大不小的院落里,林渊正满脸油烟地掌着勺,非言倚在门外,抱着双臂半笑非笑地瞧着他。
“没想你做菜还挺好吃?”
林渊抹了把脸,“什么你,跟着阿乐叫我渊哥哥。”
非言嗤笑了声,“尉缭子都传了不知道多少代了,这岁数和着该有你的十倍,叫什么哥哥?”
“你说你这人小鬼大的,”林渊哭笑不得,“有什么意思?”
他端出一盘菜,正好路过门口,空着的一手摸了摸非言的头,却引得那人瞬间暴跳起来,一脸不满。
“喂,别摸我头!!!”
非言推开林渊的手,黑着脸色嘟囔了声,“手脏死了……”
这才有了个小女孩样。
林渊听得差点笑弯了腰,朝非言扬起了手,“这可全都是饭菜香,哪里脏了?”
他可把手全都洗得干干净净地再切菜洗菜的,这两年掌管百味楼,早有了细节处处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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