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贺知行真恨不得敲开江挚的脑袋看看,里面到底都是装了些什么。
怎么就能这么迟钝?
可贺知行又怕江挚真开窍了,看清了他那些龌龊心思,他们俩连朋友都没得做。
也许维持现状是一个最好的选择。
可心里的渴求和欲念像春天的野草一样疯长,那头的野兽焦躁又不甘地撞着笼子。
他做不到维持现状。
也做不到和江挚像以前一样相处。
贺知行看了江挚许久,最后,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,慢慢俯下身对上了他的眼睛,认真地看着他说。
“我没有被信息素影响。”
一字一字,咬得既清晰,又缓慢,甚至还带了点微不可察的气恼。
像是恨不得把这句话掰碎了将给江挚听。
江挚一愣。
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,可他知道贺知行现在的神情一定很重要,忙抬起手抹掉了眼睛里的泪水。
可再一抬头,贺知行已经转身离开了,他另一只手揪着的衣角也被扯了出去,抓了个空。
江挚还维持着手悬在空中的姿势,有些呆愣和无措地转头,看向了贺知行的背影。
贺知行进了卧室,江挚被留在客厅,窝在沙发上。
好半天他才把慢吞吞地自己的手收了回来,连收回来的弧度都带着点失落的味道。
江挚有点丧气的弯下腰,垂下头,头顶上那一根支棱起来的呆毛也无力地耷拉了下去。
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在原地的小狗。
从喉咙里滚出了一声难过的呜咽。
没被影响就没被影响,江挚委屈地想,做什么把他一个人丢在外面?
他又伸出手,胡乱抹了抹眼睛。
难过了起码五分钟,江挚才开始处理脑海里残存的信息。
行妹说他没有被信息素影响。
他说这种话,江挚是信的。
他就是对贺知行有着近乎不讲道理的信任。
如果行妹没有被信息素影响,那他做的一切都是有理智的,出于本心的。
难道他昨晚……是真的想亲自己不成?
江挚猛地睁大了眼睛,之前察觉到的那些异样在此刻全部都在脑海里回想。
他终于抓住了混乱毛线里的一根线头。
随后,心跳如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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