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…”
凯瑟琳放下酒杯，轻轻将脑袋搁在齐临的肩膀上，就这么闭上了眼睛，嘴角含笑，和齐临静静地依偎在一起。
“……”
齐临也安静了下来，望着前方载歌载舞的岛民们，眼神有些恍惚。
欢声笑语，就是今晚血鸦城寨的主旋律。
此时，放眼望去，在城寨的每一处角落，他都能看见欢笑的血鸦族人，有的在拼酒、有的在嬉笑、有的在泡妞，而在偏僻的角落里，还有羞涩的小情侣在为了第一次接吻而努力……
这是很棒的画面。
安德烈，你每次化身恶魔去厮杀、去战斗，就是为了看见这样的画面？为了看见，族人们的笑容？
“凯瑟琳？”
齐临忽然出声。
“嗯？”
凯瑟琳闭着眼睛，应了一声。
“之前在死雾岛上，你忽然开启真魔化的时候，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呢？”齐临轻声问道。
“诶？”
凯瑟琳睁开眼睛，看向身旁的齐临。
齐临也看向这位魅魔女骑士。
“当然是在想保护主人呀。”
凯瑟琳一展笑颜，笑眼弯弯道：“主人，我可是你的守护骑士呀，面对危险，我当然要挡在你的面前保护你。”
“保护，么？”
齐临面露若有所思之色。
片刻之后，他重新转过头，遥望前方那一群载歌载舞的血鸦族人，还有在人群之中大声欢笑的安德烈。
这一刻，齐临忽然想起了先前大巫祝和安德烈的两次对话。
——
“安德烈，为了血鸦部落，你愿意付出些什么呢？”
“当然是一切啊！为了部落，我愿意付出一切，包括我的生命！”
——
“你昨晚为什么要离开血鸦岛？”
“因为我是血鸦部落的领主！身为部落的领主，身为部落的最强者，我必须身先士卒！就像我父亲这些年来所做的那样！我想成为像父亲那样伟大的男人！甚至，比他更伟大！”
“如果伟大的代价，是死亡呢？”
“那就让我为了部落，壮烈地死去吧！”
——
“……”
齐临眼神恍惚，抬起右手，捂着自己的心口，缓缓看向面前的篝火。
“噼里啪啦。”
篝火摇晃，发出阵阵木柴爆燃的声响。
齐临就这么盯着篝火，怔怔出神。
凯瑟琳坐在旁边，不敢出声，也不敢贸然动弹，生怕打扰了对方。
“呼——”
良久，齐临回过神来，深呼吸了一口气。
“主人？”
凯瑟琳迟疑地唤了一声。
“还差一点。”
齐临仰起头，望向天空。
只见繁星璀璨，月如钩。
“凯瑟琳，我有预感，距离我彻底领悟恶魔之心的那一天，已经很接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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