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吐了几口浓痰。
江一峰眼中掠过一丝厌恶，脸上却温和地笑着，走过去帮着拍背，嘴里关心道：“这边气温低，您还是去南海那边过冬吧。”
痰吐出来，戎果行明显好了很多，摇头道：“南海太远了，现在关键时候，我得在这里盯着。你们这些小辈啊，让人不放心。”
“不过一峰你办事靠谱。”戎果行竖起拇指：“要是都能象你这样，我当然愿意在南海沙滩上呆着。”
“您过奖了。”江一峰很谦虚。
“一峰，除了在药品技术上狙击外，你还有什么想法？”
“药厂无非就是技术、生产、资金、销售、质量。”
江一峰举起右拳，用左手将右手拇指竖起：“技术这一块，刚才已经说了。”
他又抬了抬食指，然后依旧屈起：“生产这块，无非就是鼓动工人怠工闹事，看江婉柔的手段，恐怕行不通。”
一干纨绔子弟都围拢过来，聚精会神地盯着江一峰的右拳。
江一峰屈伸着中指：“资金上，虽然开发原研药需要巨额资金，但赵爱莲手里有钱，魏浩荣那老东西也有钱。”
众人各自点头，江氏润雨两大集团合力，能调动的资金量做什么都够了。
“但是未必不能做文章。”
江一峰将中指竖起：“江氏集团负债很高，虽然实际上是安全的，但这东西信心很重要……”
他环视众人，众纨绔面露迷茫。
一群蠢货！
“只要我们用各种手段挤占资金，并营造质量、销售、回款等各种危机，造成集团濒临破产的假象，债主就坐不住了。”
纨绔们恍然大悟：
“好！那样他们就会催债，赵爱莲就抽不出钱来，峰哥大才！”
“对，集团在我们手上，我们内部人做这些假象还不容易？”
“峰哥YYDS！”
戎果行问道：“那润雨集团呢？”
江一峰胸有成竹：
“润雨集团的魏奇峰野心勃勃，而且赌性太大。”
“他不仅仅热衷扩张，还爱在金融市场豪赌。这种人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集团给赌破产了。”
“据可靠消息，他想把医院开到大洋东岸，但是那啥肺炎严重，收购的几家私立医院无法正常接诊病人，全都大亏特亏。”
“他还购入大量医药股票，目前都处于亏损之中。”
“所以润雨集团是驴粪蛋子表面光，魏浩荣是被儿子蒙在鼓里，才敢丢给江婉柔5000万。”
戎果行浑浊的老眼发亮：“一峰你真是我江家人杰啊！”
“爷爷您过奖了。”
江一峰又竖起无名指：“医药销售咱们都懂，很多东西上不得台面，咱们只要盯死这方面……”
江一帆叫道：“那就要么卖不出去，要么会被蜀黍查。”
“哈哈哈哈太对了！”
“峰哥厉害！”
江一峰竖起小指，然后又屈起：“质量这块，要动手脚太简单了——不过这是把双刃剑，很容易伤到自己，最好别用。”
江一帆盯着小指默不作声，戎果行看着三根竖起的指头笑道：“三管齐下，够了。”
“够了够了，太够了！”
“这下子，那江婉柔就是天大的本事，也休想把药厂搞好。”
“等她把润海厂做得严重亏损，看赵老太婆拿什么理由推她上位。”
“等赵老太婆一死，江氏集团就是咱们的啦。”
纨绔兄弟们激动的议论声中，江一峰坐回窗前，俯视着地面的芸芸众生，又抬头仰望天际。
先贤的诗句忽然浮现心头：
高处不胜寒。
众鸟高飞尽，孤云独去闲。
果然，伟大的心灵，都是共通的。
在高手寂寞的意境里陶醉了良久，江一峰才状若无心地说道：“那么，赵老太婆什么时候才去死呢？”
室内陡然一静。
众人各有所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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