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右看看，悄悄往几个看上去很有大佬风范的人身边挪了挪——主要是这几个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最嚣张，谈论话题的语气最随意，一看就知道肚里很有货。
“笑死我了，这年头是遭的什么灾，前脚疯了个令狐，后脚又跟上个奈森，讲出来都不敢相信！”
“据说全是栽在混战场——我就奇了怪了，这不头尾都是神仙打架吗，打八百年了，对方几根毛都知道得清清楚楚，还能着了谁的道？”
“你还别说，小世界专出妖孽，轮回辟了混战场的那些副本真不是等闲能通关的，栽进去不稀奇。”
“不稀奇归不稀奇，出来了还上头成这样，就够好笑了。”
“咋的，搞得好像这次混战场的剧情你没追着看似的，换成你你不上头？”
还在打，而且打得好像更激烈了。
玩空间的那位到处乱窜，似乎专门在把攻击往下引——街道上是已经空了，所有路人都贴着轮回的建筑站，进入界域建筑自带的防护罩里，免得被波及——但哪怕被攻击贴面的，都还舍不得跑，就算人都被蒸腾的魔力包围的，还在围观叫好。
某一个瞬间，话题中的关键人物在离地极近之处站定了片刻。
满大街的窃窃私语瞬间一空，所有的注视都像是盯在这道身影之上不能移动。
他的着装非常简单，只是寻常的衬衣黑裤，衣袖随意挽起，左手手腕上环着一道黑色的不知名刻痕，面貌年轻而俊美，浅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，神情是极端的平静。
他的姿态是如此轻松自然，但他周身都在蒸腾着流动的白光，那种灿烂的光华就仿佛恒星压缩的光热凝聚而成的光环，即将压塌空间一般具备重量感。
他的右肩上盘着一个看似机械造物的东西，这个蛇形生物眼珠里那簇青萤的火正在幽幽燃烧着。
一个纵身，蛇形生物不见了踪影，在它消失的瞬间，无数青色绷紧的丝线随之浮现，像是将整个世界都切割成碎块。
不能思考，难以呼吸，即使那个人很快消失，那些恐怖的青色丝线也隐没下去，他那炫目的存在感依然留驻在原地，就像在视网膜上炸开一道亮光，有那么片刻什么都看不到，只有白光之前那道身影仍旧顽固地存在于视野中心。
好一会儿人群才爆出惊呼。
“真是法圣啊！！”
“奈森！！”
千叶偷听的集体中也是“卧槽”声连片，其中一个人猛然直起身就差跳起来了——他的动作幅度极大，又离千叶太近，把她吓了一跳。
对方显然也注意到自己反应过激，本能地转过头看去，视线触及千叶的瞬间，猛一下还以为这是个未成年，连忙把嘴里的烟取下来踩灭，然后一个激灵，轮回里哪有未成年！
“这个……”他对上千叶无辜的双眼，“对不住，对不住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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