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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段先生,说实话,我从来没想过要依靠画画谋生。”
段永昼顿了顿,转头看向周茉:“那你打算依靠什么谋生呢?联姻吗?
周茉愣住了。
段永昼的情绪很淡,眼神却有一种把诸事勘破的锐利。
周茉突然觉得差愧,这时她突然想起了贺冲说过的一句话:我不能带你走,不能带你去任何地方,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你自己。
她似乎在一瞬间触碰到了之前从未去思考过的壁垒,暗雾之中,这壁垒露出了它森然嶙峋的轮廓,像只怪兽拦在她的必经之路上。
周茉突然间觉得喘不上气来,她拍手把车窗打开。风灌进来,冷风拂过面颊,她闭上眼,暗暗握紧了双手。
段永昼没再说话,车行在夜里,无声无息。
周茉把手搭在车窗上,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街景,车灯一盏一盏地跃人她的眼中,又跳了出去。
突然,车速慢了下来。
周茉以为已经到家了,回过神来,却发现是段永昼靠边停了车。她转头看去,却发现段永昼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,以手握拳抵住了胃部。
周茉忙问:“段先生,你怎么了?
“胃病犯了。
“我来开吧,我送你去医院。”
段永昼半晌没说话。
“段先生?
段永昼“嗯”了一声:“不用去医院,老毛病了。麻烦你送我去长川路上的画廊。
周茉没多问,下了车,跟段永昼换了位置。
她驾照拿到手后车开得不多,因此开得很谨慎也很慢,到画廊已是二十多分钟之后了。
段永昼整个人蜷缩在副驾驶座上,眉头紧锁,无声无息。
“段先生,到了。”
“嗯。
周茉停了车,绕到副驾驶座一侧,把段永昼搀了下来。段永昼站定,步展缓慢地朝着门口走去。周茉有点儿不放心,犹豫片刻,还是跟了上去。
画廊一楼是画作展厅,二楼是段永昼住的地方。很大的一个房间,黑白灰的装修风格更显其空旷安静,整间房子只在墙壁上挂满了油画。人若走进这个空间,会觉得四周温度都低了几分。
周茉让段永昼在沙发上坐下,自己去厨房给他烧了一壶开水。她把水倒进玻璃杯里,递到段永昼手边。
段永昼轻声说了句“谢谢”,手指碰上玻璃杯。被烫得往回一缩。
周茉:……
她往四周看了看,问道:“有药吗?
段永昼伸出一只手,指了指床边的柜子。
周茉把药拿过来,打开冰箱,那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矿泉水。她拿了一瓶水出来,兑进开水之中,手碰了碰玻璃杯,觉得温度差不多了。连药一道递到了段永昼手边。
“谢谢。
周茉打算等药效起作用之后再走,便站起身来,去看他挂在空白墙壁上的油画。
这些不是名家作品,也不像是哪位新兴画家的画作。这些油画是印象派风格,都是以风景为题,用色大胆,自成一派,充满灵气。
周茉暗自称叹,凑上前去看画上的落款:草签的一个"ZX”,时间是四年前。
“周小姐,谢谢。
周茉转过身去,发现段永昼似乎疼痛稍解,只是在灯光的照射下,他的脸仍像白纸一样毫无血色。
“你没事了?
“耽误你时间了。
“没事,我还得谢谢你带我出来。
段永昼神色平淡:“签约的事,你可以再考虑考虑。我是个纯粹的商人,凡事利益当先。我认为你十分值得投资。
周茉这次没再一口回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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