拧眉问他：“那前十几年你以什么身份生活？”
唐眠平静道：“金家佣人、或者金家佣人儿子。”
“学长你好歹还是上流社会认可云升集团董事长外孙，而我呢，我在金家当了十几年下人。我处境比学长惨好多，我也不希望外人知道我身世，尤其是我同学们。学长愿意相信我说话么？”
云子宁幽幽眼神看着他，试图分辨他脸上神色：“可是听起来你并没有因为在金家遭遇那些难过郁闷。”
“我是孤儿又不是我错。”唐眠抿起嘴角，腼腆地露出一个笑，“虽然带我来这个世界人已经不在了，但我还是要好好生活呀。而且我也并不觉得我比父母双全那些人低一等，我依旧可以靠自己努力达到和他们一样甚至是更高成就。”
“更重要是，我不会非常在意我父亲对我态度。感情是双向，不是说他养了我，他让我活了下去我就必须对他言听计从，感恩戴德。养恩是很大，但如果因为报答养恩要我出卖我灵魂和自由，我做不到。”
云子宁听着唐眠说话，心中微微震颤，但同时聒噪嘶哑女声又在他耳边不断重复。
“云子宁，你生命是我赋予！没有我，你早在二十几年前就死掉了！”
“你一切都是我给你，我管你怎么能说是插手你人生呢！”
“云子宁，要听话。听话才能从我这里要到你想要东西。”
“云子宁，笑！给我微笑，你阴郁样子给谁看！温柔爱笑人才讨喜，你要去讨外公喜欢！”
……
云子宁陷在幻听中，唇色逐渐发白，那双多情桃花眼也恹恹，失去了光彩。
唐眠瞅了眼云子宁不好看脸色，轻声唤他：“云学长，人人生而自由，我们不用给自己套上恩情枷锁。追求心之渴望，拒绝讨厌事物是人之常情。”
如果一切都按着别人意愿做，那就变成了一具傀儡了。
唐眠说了这么多，不仅仅是因为想让云子宁放过他。如果有可能话，他还希望能和云子宁化敌为友。云子宁如果能摆脱他养母控制，或许性格中偏执病态那一部分会变少很多，他就不用担心有朝一日他喜欢上自己老婆，对老婆小黑屋了。
云子宁缓缓挪动眼珠，看向唐眠。
向来带笑脸变得面无表情之后，很是瘆人，甚至比愤怒脸更加让唐眠感到毛骨悚然。
难道刚刚那番话没有让云子宁产生共鸣，反而刺激到他了么？
唐眠欲哭无泪。
天际被夜色浓墨浸染，小画廊灯光明亮刺眼。
“咦，这边灯怎么还亮着。”画廊负责人手执操控开关平板来到门口，踏进来发现里面两个人，惊呼道：“同学你还没走啊。”
唐眠歪头尴尬一笑。不是他不走，是他面前云子宁不想让他走。
云子宁也转过身来。
负责人看清他脸，连忙抱着平板站直，打报告语气：“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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